尔虞我诈-Trick 08
#心理罪AU#黑道少爷方木x痞子警官邰伟。其他可能涉及的副CP请见TAG，OOC警告，请自带避雷针。
邰伟前脚刚出包厢，林行知便后脚跟了出来。他并没有尾随邰伟，而是扫了眼四周，在没有人注意的时候，拐进了走廊深处。
驼色的英伦风男士皮鞋最终停在了两间包厢之间的墙壁前面。墙上挂着的，正是法国巴比松派画家让·弗朗索瓦·米勒的代表作之一《晚祷》的仿品。他勾了勾嘴角，露出一个无奈的笑容。修长的手指轻轻拂过画框的下边缘，整幅画就因外力偏过了个小角度。忽然间，那两扇包厢门中靠走廊外侧的那扇缓缓地向外打开——正好遮挡住了外面往这侧的视线。常人只当是他打开了包厢门，却不知道这包厢门并不是寻常人就可以打开的。
“我说，你小子到底还瞒了我们多少事儿。你唱歌这么好听，我不知道就算了，米楠知道么，邓大小姐知道么！”刚进门，他就听见发小在那儿叨叨。
“你又没问过。”施施然地拉过一把椅子在友人身边坐下。
“去去去，”杜宇将旋转椅转了个身，略带青色的下巴搁在椅背上，一双大长腿交叠着把整个椅背圈在里面，“你每次去KTV不是谈生意就是谈生意，就算邓大小姐叫你一起唱情歌，你也只是摇摇头继续喝酒。时间久了，大家都知道你这臭脾气，谁还敢叫你唱歌啊。”
“废话这么多，事情办得怎么样了。”他轻笑，不耐地将杜宇的旋转椅又踹回了原来的方向。
“每次要盯梢监视才想起我，一蹲就是好几天。下次见到邓大小姐，我一定要好好告你一状。”杜宇嘴上抱怨着，手上的操作却没有停。一个个监视画面在他面前的大屏幕上被打开，停留三秒，随后又被切走。
“你不会刚刚都只在看我们包厢的监控视频吧。”他想起最初停留在大屏幕上的画面，忽然插嘴道。
“当然不是。”过于快速的回答，只能显示出回答者的心虚，“我有用小屏幕观察其他位置的。”
“停！”
杜宇的手慢了一拍，匆忙又切回了他方才喊停的画面。
画面里穿着白西装和米楠说着话的，不是肖望是谁。
“哟，肖望这小子倒是真没把自己当外人啊。”杜宇拿起操控台上的一瓶啤酒，用瓶口点了点屏幕里的肖望，“我先前快速翻了一下这两天的监控录像，这小子对你绝对是真爱，三天两头往这儿跑，都逮着米楠好几回了。”
杜宇的话他只用了一半的心思去听，另一半，完全被画面上另一个小小的褐色身影吸引。这个衣服的颜色，这个身形，他都再熟悉不过了。邰伟！这家伙为什么会出现在那里！
“米楠不是你，她可以应付好的。”他将双臂环在胸前，双眼眯缝着，露出危险的气息。这句话，他是说给杜宇听的，也像是说给他自己听的。
肖望对他回国的这件事情过于热衷了。以他对肖望这个人的了解，若不是涉及到切身利益，肖望绝对不会贸然与他正面交锋。对于肖望这样的举动，他甚至可以解读成，这几年梁四海的疯狂蹿升可能是肖望一力促成的，这两人很可能早就勾搭在一起了。
俊眉好看地皱了起来。若是换了从前，他可能会因为多了一个势均力敌的对手而觉得有趣，但这次，不知道为什么，他却有些烦躁了。他不喜欢这样情绪不受控制的感觉——这种感觉以前从未有过。
“奇了怪了，肖望难道还认识你那位邰警官？”杜宇的话让他的目光再次落在大屏幕上。
肖望还是那副懒洋洋的样子，倚在墙上，有一下没一下地摇晃着红酒杯。嘴巴翕闭，似乎在自言自语。前面几步的距离，是刚刚从他面前走过的邰伟。
“监控里的声音能抓出来么？”
杜宇摇摇头：“这个监控不是后来自己装的，是前期为了保证KTV正常营运的外露式监控，在公安局备过案的，只有画面，没有声音。”
“那有没有办法通过其他监控间接获取音轨进行提取呢？”
杜宇将所有监控画面平铺在大屏幕上，仔细分析镜头来自于哪个摄像头，“可能也行不通。这个监控的位置在大堂旁边的走廊，那里客人来往比较多。你也知道来这儿谈生意的都不是什么善茬，怕被发现就没有装。”
“那把画面放大，变清晰点，你总有办法了吧。”
“这个应该可以，我试试。你想通过读唇语知道肖望在说什么？”杜宇的手指在键盘上飞快地忙碌起来，大屏幕上原本呈马赛克的画面慢慢清晰起来，“不是我说什么，公安局允许可安装的监控画质真的烂得可以。这样就算真的出了什么事情，也别指望能靠这个抓到人。”
“警察……查案子……”
即使提高了几个分辨率，对于唇语阅读还是很有困难的。从修复的画面中，他也只能断断续续地读出几个特征明显的词汇。
“那位邰警官的身份居然这么快就被肖望识破了？”杜宇显然对这个结论是相当惊讶的。
仅凭借那两个词就说肖望已经识破了邰伟的身份未免太武断了。虽然他丝毫不质疑肖望有这样的能力，但他需要知道邰伟究竟是哪个环节出了错。
“杜宇，把录像往前倒五分钟。”
这次他没有放过从肖望遇到米楠之后的每一个细节。
“难道是米楠冲着邰警官点头的动作给肖望看见了？”杜宇跟着他一起又把监控录像看了遍。似乎除了米楠与邰伟擦肩而过时释出的笑意，杜宇没有觉得哪里不对劲。
“不是。我们能看到米楠对邰伟笑是因为摄像头正好对着米楠的脸，但肖望在米楠身后，他是不可能看到米楠脸上表情的。更何况，米楠是个有分寸的人，她笑得并不张扬，完全可以解释成是老板娘对任何一个客人善意的微笑。肖望不可能就凭这个猜出邰伟的身份。”杜宇的猜测他也有过，但很快就被自己驳回了。
“再倒回去看一遍。”
杜宇咂咂舌，手上却还是照做了。
“等等！你把墙角那个位置的画面放大。”
又是一阵敲击键盘的声音。
“邰警官这偷听的也太没水平了吧。”放大后的画面，让杜宇不禁笑出了声——邰伟的小半个身子已经探出了墙外。很明显，刚才他是伏在这个位置偷听的，可是这一动，却是彻底暴露了。
“他是被迫暴露的。”米楠的声音从他们身后响起——她走的不是他刚才进来的那条路，“我是听到那边有声响才转过头去看的。看到他的时候，我也是吃了一惊。”
“说仔细些。”
“说不好。听声音似乎是有个醉汉撞着他了，他才被迫暴露的。”米楠认真回忆着，“我和肖望几乎是同时听到响声转过身去。后来我发现是邰警官，怕肖望生疑，就又和他掰扯了几句。”
“醉汉……”他总觉得这个场景似曾相识。
对了！是那个杜宇模仿过的拙劣把戏！
“杜宇，那个画面显示的监控时间是？”如果是那个时间，也许这就是邰伟暴露身份的原因。
“八点，晚上八点零五秒。”杜宇瞥了眼监控进度条上的时间轴。
米楠很快就明白了这其中的关键所在：“可是肖望为什么会知道这个把戏？”
是啊，米楠问出了他心里的疑惑。如果肖望以前知道这个套路，那么猜出邰伟的身份就一点也不奇怪了。问题是，肖望是怎么知道这个在警察之间才会流传的套路呢？就连他，也是在观察了邰伟几周之后才慢慢摸透这当中的机巧。
“杜宇，试着查查肖望跟着谢闯之前是做什么的。”他轻轻挤压着睛明穴。这下他可能真的不得不站在肖望的对立面上了。
“方木，我觉得这调查可能是徒劳的。”米楠在一旁提醒道。
“我知道。如果肖望的背景有问题，谢闯肯定一早就发现了，也不会留着他端了自己的底。也就是让杜宇试试，说不定会有什么新的发现呢。”
米楠叹了口气，玉手盈盈地搭上他的肩，为他按摩：“你就是心思太重了。这样活着太累了，看着让人心疼。”
他苦笑：“这大概就是命吧。我越想和它斗，就越发现斗不过它。”
“你这话，可不像我认识的方木了。”
“是么？也许是我发现，命运偶尔也会给我带来点惊喜。”他拍拍肩上的玉手，仰起头，“比如你，又比如他。”
“哦对了，邓大小姐那边，你不打算告诉她你回国的消息么？”米楠想起了刚才与肖望的对话。得罪那位大小姐的下场，也不会好到哪儿去。
“还是先别告诉她了吧，等事情完了我再去找她。”要是惊动了这位大小姐，估计他的卧底行动就要立刻画上句号了，“杜宇，查得怎么样了？”
“大爷，你真当我是人型电脑啊。你也会说有什么的话，闯王早就把他连根拔了，哪儿还能轮到我们玩啊。”杜宇抓了抓头发，原本鸡窝般的头发更乱了，“不过我查到点其他好玩的。”
“臭小子，跟我们还卖关子啊。”他伸腿就又要去踹杜宇的椅子。
杜宇眼尖地滑开：“肖望并不是一开始就直接跟着闯王的。”
“废话，哪个小喽啰是开始就跟着大老板的，说重点。”米楠知道杜宇这小子话只说了一半，就等着人问呢。
“是啊，可是一般的小喽啰都是从底层一级一级升上来的吧。肖望可不一样。”
“你要不把话一次说完，要不就别说了。”他可没耐心陪杜宇玩。
“说，我说还不行么。肖望一入组，跟的就是当时闯王最得意的心腹手下。跳过了小喽啰打怪升级的过程，直接变身小boss。”杜宇嘚瑟地做起了手操。
“把话说完。”他沉声，“你可别告诉我你没有查到那个心腹手下的名字。”
“赵浩青。”
杜宇带着三分自豪，七分得意地说出了这个名字。
TBC
五月底去日本玩耍了……回来之后休养生息、出差、各种杂事，现在才又开始捡起来更新【捂脸
九月初要考试，最近这两个月的更新频率应该还是偏低……尽量保持周更。
爱还在方邰的你们【比心❤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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